我良久答不出话来,见哥哥往度假中心走去,正待跟上,脑子忽然一片晕眩,身子忍不住晃了晃。 所以,我定了定神,总结陈词:“成忧必须跟在你身边保护你!” 随后,少年指了指身旁空置的案几,开口,声音象雨后的天空般清澈明净:“放下吧。对了,顺便替我叫若彬进来。” 肠胃又是一阵翻滚,我猛地撇过头,干呕不止。
“苏姑娘,苏姑娘……”小月的声音从门外传来,原本与我和心洛坐在一起的苏婉柔站起身来,走到门口道:“我在这,发生什么事了?” 疲惫、无力、苦涩……我熟练地推动十指,目光却牢牢盯在那张年轻却历经沧桑的脸上。这个在人前永远屹立不倒的帝王,这个早就忘记该如何软弱的帝王。只有在此时此刻,才会露出如此脆弱的表情。
如果你真的在难过,我又该怎么安慰你?怎么……安慰你?
我猛地倒吸了一口凉气,死死咬住嘴唇,心里把尹家那群王八蛋祖宗十八代都骂了个遍。他妈的尹天雪,有朝一日你别落在我手上,到时我一定要把你挫骨扬灰。我……
我猛地撇过头,单手捂住嘴巴,不住干呕。肠胃抽搐,气血翻腾,却偏偏呕不出东西来。心里不禁哀叹,子母草这药未免也太扯了,不用连反应也这么逼真吧?
蛋糕很漂亮,我歪头看着上面用蓝色奶油喷写的水冰依三字,心里清楚那是爸爸的字迹。
狂风扬起了我凌乱的发丝,打散了我飘摇悲伤的声音:“梦醒了。我必须……要回去了。” “小姐……”心洛压低的声音,唤回了我的思绪,“少主他们明天便会行动了,我们必须在明日午时前将水路的闸门打开,里应外合,逃出去。”
萧逸飞手中拿着薄薄一张信纸,眼中各种复杂的神光一一闪过,沉吟道:“你没有跟她说,送信反而会不安全吗?” 我眼前一花,还没来得及把手中的筷子砸出去,却只觉手腕一紧,视线一暗,洛枫那张略带孩子气的欠扁的笑脸已经猛然间凑到了我眼前。
我闭起眼,稳住水中摇晃的身体,深深呼吸。真气运转十二周天,耳目豁然开放清明,闻不到呼吸,听不到心跳,我却能清楚感受到四周至少有不下二十个内外兼修的高手,静静潜伏着。 “不!不是晚期!”刘叔眼眶有几丝红,狠狠摇了摇头,“我没发现凌闽的病已经够窝囊,若他真的是晚期,我也没脸活在这世上了。”
祈然神色一慌,扯住我狠狠抱入怀中,低声又急切的在我耳边轻喃了一句:“我……我以前在风之都看过那些画。” 我想开口大骂,却苦于身在水底。肺中的氧气越来越少,感受着祈然在水中仍越来越热的身体。忍不住骇然想到:天哪!他不会想在这里做吧!
祈然跃落的地方离我们并不远,我看到他惨白的脸上,闪过一抹异样的赤红,蓝眸忽明忽暗,忽然身子一颤吐出一口血来。 场上的战局呈胶着之状,傅君漠身边只有三千不到的守军,围攻他们的祁军却有三万之多。虽不是如天甲奇兵那般的精锐之师,却也令出如山,进退有度。本来,如此悬殊的力量差,是绝无任何悬念的。可是,与其说是这些祁国士兵消极怠工、不缓不慢,不如说他们是小心翼翼、紧盯目标。我望了眼被士兵团团围护的傅君漠,脑中灵光闪过,幡然醒悟,知道定是祈然和这些士兵说了,主帅要捉活的。
“呜呜……”洛枫的哭声,从哽咽到号啕大哭,仿佛被埋藏了千百年的委屈一般,他搂着谢烟客那熟悉又安心的气息,大声宣泄。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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